七、怨怼 (第2/2页)
挣扎着爬起来,踉踉跄跄地在殿中找了一圈,没能找到什么趁手的东西。刀刃兵器,想也不用想,肯定是不会留给他的。每晚李景肃回来时,身上的兵器也都卸了下来,从不带入殿内。或许是初见时那一刀,终究让他多了几分警惕。 没法子了,只有撞柱而死吧。他估摸了距离,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足够的气力把自己撞死。或许,连勇气都是不够的。 “终究是我没用啊……” 才会山河破碎、都城沦陷、生灵涂炭。才会落得众叛亲离、被俘被辱…… 难怪母亲不喜,弟弟不敬,朝中大臣没人把自己当一回事,连内侍总管都带着玉玺抛弃了自己。唯一不离不弃的腾毅,自己连他的生死都没法确定。 “朕这个皇帝,真是一无是处、一事无成啊……哈、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” 仰天大笑,眼泪却滚滚而下。身子很疼,心里却更疼上百倍千倍。 “嘭”地一声,殿门被推开,高大的人影快步走近,伸手将他捞起来,质问:“你又干什么!?热度才刚退,又在作践自己的身体?” 他看着李景肃严肃的神情,嘲讽地一笑:“你这话说的……作践我的人不就是你么?” 李景肃顿时无言以对。 那天晚上,他的确是过分了。 起因是他接到了北茹王送来的军令,命他处理完朔阳城的局面后早日撤军,将俘获的昱朝皇帝司徒晔押送回国都平栾。北茹王一开始就没有长期占领朔阳的打算,这点他很清楚。但这道命令还是让他心情极差,整个人莫名其妙地烦躁不已,叫来穆陵陪着喝酒,稍微多喝了些。晚上回到寝殿,肖想了足足两年的那人蜷缩成一团睡得楚楚可怜的模样,终究让他忍不住了。 压抑了两年的爆发,凶猛而失控。要说作践确实是把人作践了个彻彻底底,从里到外吃干抹净,一根头发都没剩下。可他本意确实不是要这么糟践他的。心满意足后看着怀里彻底失去意识的人气若游丝的凄惨模样,他心疼了也后悔了。 慌慌张张地,他为他清理了身上的污秽。少年的身体惨不忍睹、触目惊心。被整夜蹂躏的花穴红肿发热,白浊混合着血丝从合不拢的洞口缓缓流出,透着残虐的淫糜。 他把穆陵叫来,命他立刻去将最好的随军大夫叫来。穆陵惊讶的眼神让他头一次在部下面前感到羞愧,冷硬地命令他赶紧去办事。 随后司徒晔便高烧不退,大夫说是受伤所致,并隐晦地说房事不宜过激。司徒晔本就体弱,抱他在怀简直轻若无物。李景肃知道是自己把人弄成这样的,心里有愧,便尽心照料,守了整整两天两夜,擦汗、喂食、清理、换药,都是亲力亲为。 也就是今天,军中有事他不得不去,便把那两个内侍叫来服侍。赶着处理完军务,回来却见两个内侍在外面徘徊,面色焦虑。他顿时冷了脸,追问怎么回事,内侍战战兢兢回答说皇上醒了、将他们赶了出去。他担心司徒晔想不开,一脚踢开殿门,见到他坐在地上流泪,心里便气他不顾惜身体。可仔细想想,他这样,还不都是自己害的? 被他拽起来的司徒晔还不到他肩膀高。北茹男子普遍身材高大,他本人更是身形伟岸、健美雄壮,他一直引以为傲,族中仰慕他的女子更是数不胜数。骨架娇小、身形瘦弱的司徒晔在他面前,就像个还未长成的孩子、含苞待放的花。 可惜这花已被他强行摘取,揉碎成一地的花瓣。 他如同老鹰拎小鸡一般把司徒晔丢回榻上,冷冷地说:“你已是我的人,你的身体归我所有。我不允许你随意伤害。” 司徒晔反应激烈地叫道:“做梦!!我是昱朝皇帝,你强迫我已是失礼至极!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来!?” “你是不是不明白北茹的规矩?”李景肃冷眼看他,“抓到的俘虏就归自己所有,要做奴隶还是做侍妾都随自己处置,当然也可以随意转卖赠送。你是我的俘虏。按照我们的规矩,你是属于我的。” 司徒晔气得脸色发白:“蛮人就是蛮人,不可理喻!” “你们中原人对俘虏又能好到哪去?这许多年,多少边塞民族的儿女被掳被骗,沦为奴隶,至死无法回到塞外草原……别跟我说你不知道!” “我……略有耳闻,但是……” 李景肃捏住他的下巴,打断他的话:“我并非要跟你清算过往,而是告诉你,最好早点习惯你的身份。你很快就会明白,等回到平栾,唯有跟着我,你才能活下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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